2005年10月13日 星期四

廚房炒出家的幸福



廚房炒出家的幸福

母親常說,家裡爐灶是熱的,這個家才有幸福的感覺,這就是我生長的家庭環境。

從小到大,母親所扮演的角色,是一個永遠在廚房裡忙碌的人,我們全家人的生活,也圍繞著這個角色打轉。

回家先聽炒菜聲
廚房有美妙樂音

每次下課回到家,一放下書包,或根本等不及放下書包,三個小蘿蔔頭,總愛站在忙著為我們準備晚餐的母親身後,和她分享今天在學校所發生的點滴。我已養成習慣,回到家上樓之前,會先豎起耳朵,聽聽由廚房傳來的鍋鏟碰撞聲。這聲音令我感到溫暖而安心,確定慈愛的母親,正在為我們準備豐盛的晚餐。

母親在廚房製造的炒菜聲,以及鍋鏟碗盤發出的聲音,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,也是家裡最美妙的樂音。

每天一早睜開眼,我最期待的,就是聽到煮稀飯的電鍋按鈕,「啪」的跳起來的聲音,讓我馬上聯想到醬瓜、清蒸仔魚、炒高麗菜等可口的小菜,這聲音彷彿是全家人一天動力的開始。此時我會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梳洗整理好,開開心心下樓,和家人共進早餐。

小時候我也很喜歡邀請同學或朋友回家吃飯,那是一種愛現的心態,當母親用熱鬧的炒菜聲迎接我的朋友時,我心中就有股莫名的驕傲。

人在外少了一味
我吃的竟不如狗

我們家的孩子都有一個共同的體認,吃過這麼多朋友及同學家的菜,至今尚未發現比母親更具色香味的手藝。因此,我在國外度過的那些年頭,可說是非常想念母親的精湛廚藝,幾度依樣畫葫蘆,買好材料,一邊打電話越洋請教,一邊跟著烹調,但奇怪的是,味道怎麼就是不對,只好偶爾在夢裡回味。

期間放長假回到家,看到家裡養的狗狗,吃的是母親精心調製的大餐,不管滷的、煮的,美味至極,還不忘定期變化菜色。我看著狗狗的碗,嘆了口氣:「唉!我在國外吃的,都沒有狗狗好呢。」

可能因為如此,我們全家在母親的細心照料下,每個人都頭好壯壯,擁有一副不老的娃娃臉。就連家裡的狗狗都十幾歲了,卻沒有該有的老態;即便牠的牙齒已掉了三分之二,毛髮依然漂亮、眼神也很靈活,所到之處無不討人喜歡。

母親每天會驕傲地帶著狗狗出門逛街買菜,熟識的商家都會誇讚狗兒可愛,母親總會不好意思的回答:「哪有啦!我們家波波,已經是等同人類九十幾歲的狗狗了。」

偶爾母親出遠門,全家就會頓時重心盡失。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,幾年前,母親臨時決定到印度朝聖,這個決定來得很突然,母親似乎懷有心事,才決定以距離和時間來解決,這一去就是一個月。

瞧廚房看女主人
偶爾下廚幸福呢

廚房少了熱鬧的炒菜聲,少了那種暖呼呼、熱烘烘的感覺,家裡氣氛頓時冷清不少,父親顯得落寞。儘管我買回來的晚餐,也是熱騰騰的美味,裡頭終究少了母親的溫暖和愛心。

好不容易盼到母親回來,廚房火爐再度點燃,熱鬧的炒菜聲回來了,全家人又回到圍繞廚房談天說地的生活。

直到現在,只要回到家,我依舊習慣性地在上樓前,聽聽廚房裡的動靜,那些聲音讓我確定自己真的回家了。

廚房裡鍋碗瓢盆的聲音,已成為我定義一個溫暖的家的基本條件。母親也曾說,爐子不僅要暖,更要保持乾淨,觀察廚房乾淨與否,可看出家中女主人的賢慧程度。因此,即使我很少開伙,一定保持廚房的整潔乾淨。偶爾三五好友來我家,我會熱一點小東西,或汆燙食物,這大概是我讓爐子熱起來的僅有機會,而在那一剎那,我會有回到母親懷抱的幸福感。

我想,母親的炒菜聲,與我的生活是密不可分的,這樣的幸福,勝過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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